“我……不是太子……”
“巳成,我问你,君王的责任是什么?”
“君王,御天下而驱民,定六合而抚八方,牧……”
“停。”秦桓打断了他,“这些皇帝的职责,有没有提及只有太子才能完成?”
“秦桓,君权神……”
“说的是什么话,难道你就不想?”
芈巳成沉默了,秦桓就一直看着他,他似乎忘记了悲伤。
“秦桓,你刚刚与我说的话,足以灭个满门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秦桓笑得很是爽朗,芈巳成却露出苦笑。
微眯眼角,秦桓一字一句吐出。
“灭就灭吧,我早已没什么可担心的了,况且你根本不会在旁人提及这件事。”
“因为,在他赐死你额娘的一霎那,你和他已经没有感情。”
“在他面前,或者是在他认定皇储之后,你越是表现自己的能力,他越是要限制你。”
“你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。”
“随你怎么想,再怎么样,我也会是个侯爷,感激新君仁慈,或许我能得以安享天年,而你……”
秦桓的意思,大家都明了,只是不便明说,他像是蛇,在诱导这位皇子去偷摘不能触及的禁果。
“等两日素服毕了,去请愿,我们一起走。”
“走?”
“北羌。”
那是个接连战事的地方。
无情最是帝王家,巳成,那个位置无你半分希望,皇帝自绝七情六欲,自绝于祖宗,像一个木偶人般执行着自己该做的事,承天之气运,大楚屹立不倒,楚帝有夸世之功,千古一帝不过如此,你身上有他的坚韧,今日却如此失态,我在你身上已感受不到他的影子,皇储已立,那位皇帝就像握住了荆棘,用他的手将所有的刺抹去,他用自己的伤口和鲜血为太子除掉了所有的隐患,再不请愿出京,恐怕你这辈子都要禁足。
随我去北羌战区,最少,你能自由。
其他事,看天吧。
耽妃留下的帕子,被芈巳成埋在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,四季如春。
……
皇储,二皇子芈传业。
太学绩首,八岁能做檄文,十三入东宫,十四辅政,朝野上下皆闻其贤,跟皇帝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俨然另一副朝政机器,文武百官能看出朝堂之上皇帝的疲态,也做好了迎接新君的准备,没人会在乎其他皇子在做什么。
宣化一十三年,帝崩。
大楚钦甲卫于太子住所搜出于羌人来往书信,信中早已欲图谋反。
他谋反干什么?这天下本来就是他的。
原武安侯部下八位总兵,今安梁、卫戍参将,兵部尚书,奉新郡、长皋郡、安陵郡守,辅东将军、中军将军、飞羽将军,驱野伯,虎威伯,平亲王,共起兵十七万四千余,以清君侧之名高调入京。
为首者,三皇子,芈巳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