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条布上有着一种湿咸的味道,卓研诺胃里有些犯恶心干呕了一下,王铭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腰上,她瞬间站直身体,这具身体对于未知的触碰实在是太敏感了!
“别动,别让他看出你是羌人。”王铭使了个颜色,远远的有个佝偻的身影慢慢踱过来,卓研诺下意识将头巾向下压了压。
“哟,这位小哥,还有这位......”老人甩着沙哑的嗓音开了嗓,视线打量着这两个奇异行装的人,王铭接过话头,
“舍妹,舍妹。”
“舍妹?看着不像啊?”老头作势就要去拂开卓研诺的头巾,王铭打开他的手,推搡之时已有一两碎银塞入老头手中。
“得得得,贱内行了吧?这是贱内,生的面相丑不敢见人,故带着方巾,小子我得了瘾疹见不得光,披着斗篷活得自在些。”
“哦~~小兄弟气度小了啊,内人脸相不好也得放出来见人啊!”老头拍着王铭的肩膀换了种语气,王铭与卓研诺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他一点也不在乎,他鼓起手掌作密语道,“小兄弟,第一次来吧?知道樊秦城不允私养马匹吧?”
“老规矩,二十贯钱一匹给你,要现银。”
“啧,你说的什么话。”见王铭不是能宰的新客,老头也就不套近乎了,对着王铭唾沫星子乱喷,“二十贯钱是哪朝哪代的事情了,现在是十五贯钱一匹,况且这两匹马是羌马吧,什么个来路你小子自己心里不清楚?十五贯钱,少一贯你这马就寻他人卖去吧!”
战时马匹本就紧缺,十五贯钱一匹几乎打了个对折,王铭有些肉疼,这老瓢子分明是咬死马是羌马不好卖,能在樊秦城干这一行的多多少少有点手腕,王铭也懒得争了,揽住卓研诺牵马掉头就走,卓研诺顺手拽住了另外一匹。
“诶呀,婆姨哦,啷个怕是没得机会带你去樊秦城瞅一瞅喽!”
卓研诺:“???”
就这样被他搂住走出老远,卓研诺愣是不敢反抗,“就这样走了?”
“嘘~~”
怀中银钱咣啷咣啷地响,老头追了过来立住马,“二十,二十贯钱中不,再多要你去看看谁敢买!”
“诶,得嘞!”
老头骂骂咧咧地取出一个小包,王铭接过来试了试分量非常满意,摊开右手对着老头,“还有呢?”
老头取出两个小册子放进王铭手里,嘴里絮絮叨叨,“等会儿到了城门口绕到右边那个守卒那里,让检查你就把册子给他看,塞二两银子啥也别说,进城之后别乱走。”
卓研诺听得云里雾里,接过小册子被王铭拖着原路返回,老头瞥了一眼她的袖口没有说话,厌恶地牵着马离开这俩灾星。
看着两人走向城门,老头叹了口气,“那姑娘袖口上有血,还是个羌人,唉......”
“王,你羌人的身份被发现了。”王铭板着脸把卓研诺袖子掖好,卓研诺抽走了手问道,“你在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些问题,他说的语言为什么会和我们的差别不大,我只记得明朝的语言比较接近白话。”
“还有,谁是你婆姨。”
王铭:“......”
我就说说而已......
你怎么还当真了呢......
“老百姓也不是人人都有文化,黔首平日里说话总不能文绉绉的,去掉那些新赋予的意思,汉语在这里几乎是通用的,那个老头吃的是灰白饭,能看出你羌人的身份也不奇怪,下次杀人的时候注意别沾到手上就行。”王铭解释了一番,悄咪咪地掏出另外两个小册子,“呐,我厉害吧,刚顺的!”
卓研诺懒得奉承,王铭讨了个没趣打算从荷包里取二两银子,手里滚了一轮发觉荷包轻了不少,王铭一拍大腿怒骂一声,“真是冤家碰冤家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那龟儿子顺了我五两银子!”